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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職活》016
人物:鄧梓峰(司儀  X  飛行)

鄧梓峰小檔案

  • 無視電視藝員,出演多部電視劇,也是一位著名的電視節目司儀

  • 喜歡駕駛小型飛機,擁有小型飛機駕駛執照並有逾300小時飛行經驗

  • 重視孩子成長,與一眾教育工作者及家長共同成立了「梓峰教育」

  • 一位玩具收藏家,曾受到無視電視資訊節目的採訪及報導

「香港網絡大典」輯錄一句押韻爛Gag――「輕輕鬆鬆鄧梓峰」。只要從Google輸入「鄧梓峰」三個字,就會發現他是名副其實的「多面手」――影視藝員、綜藝節目司儀、教育機構行政總裁、小型飛機機師。動畫電影《反斗奇兵》的巴斯光年――智勇雙全、多才多藝,與警長胡迪克服一個又一個的難關。如何在現實生活的平衡木上,輕而易舉地驚馭多重身分,卻不失分寸,最終邁向成功的終點,編撰一齣多姿多采的人生劇本?就讓綽號「巴斯光年」――鄧梓峰以「司儀Í飛機師」的身分,向大家吐露如何在「職業」和「生活」兩端之間,取得一個平衡點。

「職」:司儀

鄧梓峰自小喜歡音樂,曾組織樂隊並參加音樂比賽,卻在美國波士頓大學主修會計學,畢業後到物流公司任職會計,發覺「朝八晚六」的辦公室工作並不適合自己的個性,於是毅然回流香港,先在香港商業電台擔任電台節目主持,後過檔亞洲電視,在直播節目《晨早直播室》當主持。之後,陸陸續續在不同類型的電視節目上,觀眾都不難瞧見他的影子。

「準備充足」與「臨場發揮」的平衡

1991年,亞洲電視有意減產綜藝節目,鄧梓峰決意自薦加入電視廣播有限公司(無線),起初在《歡樂今宵》、《香港早晨》和《寰宇風情》當節目主持,「第二年,我已經可以做『東華』(歡樂滿東華)、『台慶』(萬千星輝賀台慶),一直做左好多年。」

編者問及當司儀最困難之處,鄧梓峰毫不諱言道:「要Keep住(保持)戰戰兢兢的好奇心去做事,對於我來說,做司儀已經相當熟練,但好熟練就會出現『滑啞』。就好像一個歌手,技巧非常純熟、無懈可擊,但欠缺Sincerely(真誠),觀眾會看得出的。」面對千篇一律的綜藝節目流程,他會熟記、理解講稿內容,強記人名,演說時不看講稿,給自己帶來一定程度上的壓力。他相信「正面的壓力絕對有幫助,我們必須要有壓力」,利用壓力帶來的緊張情緒,可以令自己做得更好、贏得觀眾的掌聲。

另一方面,鄧梓峰認為「臨場執生」的本領不可或缺,「試過一、兩次,我先buy time(拖延時間),講幾句無傷大雅、講咗等如無講的說話,譬如:這個籌款節目很有意義,因為可以幫到許多人。與此同時,我會爭取時間思考一下,下一句要講甚麼,究竟係籌款電話號碼?抑或係介紹下一位嘉賓出場?」正所謂「台上三分鐘,台下十年功」,鄧梓峰「輕輕鬆鬆」的背後,蘊藏經年累月的預備工夫,在「活潑輕鬆」和「執著認真」之間,拿捏得恰如其分。箇中難處,外行人或許難以明白。

「詼諧」與「嚴肅」的平衡

編者問及最具挑戰性的工作,鄧梓峰表示最難忘的,是曾經主持過兩次追思會──分別是沈殿霞女士(肥姐)和黃霑先生(霑叔)。「電視台很少有直播追思會的節目」鄧梓峰進一步補充:「追思會對我來說有甚麼挑戰?你要抱住一種心態,要有尊敬藝人的心態,又不能夠太過傷感,他們始終對香港的演藝界帶來很大貢獻。」雖然沈殿霞和黃霑已經離世多年,然而不少香港人仍然記得熒光幕前,肥姐開懷爽朗的笑聲,被報章雜誌冠以「開心果」的稱號;霑叔筆下的《幾許風雨》、《獅子山下》等,猶如《小李飛刀》──例不虛發,香港歷次處於動盪不安之際,其歌詞往往激勵香港人逆境自強、奮發向上。

「尤其是霑叔,佢帶來很精彩的歌詞和音樂,我要表揚佢的成就,就不能過分傷感,要輕鬆地表達尊敬他的心態,這是我拿捏到的表現方式。」鄧梓峰憑藉過去對藝人性格上的認識,和二人在事業上的成就,在「詼諧」與「嚴肅」之間,取得一個不失分寸的平衡點,效果相當不俗。不僅如此,他還激勵其他主持:「我見到有一位拍擋相當sad(傷感),做完Opening(開場)的時候,我跟她說,其實我們的心態應該調整一下,因為霑叔的形象是嘻嘻哈哈的,他寫的歌詞是正面的,他的人生是積極的。」

「活」:飛行

電視劇《衝上雲霄》裏頭,飛機師的形象不外乎是「脫俗不羈」、「風流瀟灑」。鄧梓峰小時候亦透過戰爭電影和電腦遊戲(Flight Sim),戰機機師的英雄形象令他留下深刻印象:「好渴望能駕馭一架飛機,但唔知有乜門路。」直至1999年,他以《城巿追擊》主持身份,訪問並認識「香港飛行總會」,先成為「總會」會員,後於2000年考取飛行執照。「最難係筆試,要考七科:航空法例、氣象學、無線電通訊、導航、人體高空反應、飛行原理和飛機性能,一年內考曬,仲要全部合格。」

「理智」與「感覺」的平衡

鄧梓峰承認考取飛行執照時,壓力很大、很辛苦,「如果一年之內考唔曬七科,已經合格的科目第二年要重考。」但他很享受捧著書本閱讀的過程,又認同考試這種評核方式,「我絕對覺得要考!我好贊成考試!因為確保你對這種興趣有真正認識,而唔係一知半解地走上飛機度。」

 

鄧梓峰應考期間,曾修讀「人體高空反應」課程。他一度問自己是否必須掌握那些知識?「原來真有這樣的需要,好簡單,當你乘搭民航機時,你會問架飛機究竟係轉彎?抑或爬升?若果單憑直覺,會有可能出錯,你可能以為架飛機轉右,其實它轉左,這就是人體反應。」因此係飛機上,機師只會信儀錶,而不會信直覺。

鄧梓峰喜歡飛行時自由翱翔的感覺,所以他應考小型飛機執照,而不是直升機飛行執照。然而,他無意更進一步,應考民航機機師執照:「航空公司不會聘請五十多歲的人當民航機機師,他們工作六、七年後就要退休,公司只會聘請二十多歲的。」他還補充:「民航機機師只不過是一份職業而已,跟巴士司機、的士司機無分別,做得耐都會悶。」鄧梓峰享受駕駛小型飛機的感覺,卻同時兼顧天氣、地理情況,還考慮個人條件和業界要求,在「理智」和「感性」兩極之間,揀選一個恰到好處的平衡點。

「自由」與「紀律」的平衡

另一方面,鄧梓峰亦熱衷花式飛行(Fancy flying)。花式表演包括有大迴環、滾轉、失控轉彎、翻滾、側飛、俯衝等動作。半空上,表演飛機似乎無拘無束,然而,機師必須學會承受巨大的離心力,克服天旋地轉下,導致身體不適的狀況;事前更要做好訓練和準備,「每次訓練,教練只會要求我做一個Movement(飛行動行),譬如教練要求我做Loop(循環的飛行動作),我只會打Loop,不會做Roll(翻滾的飛行動作)」他始終覺得「飛行係講究紀律的活動,花式飛行更講究紀律,我喜歡的東西都與紀律有關。」

訪問期間,本室實習生向鄧梓峰提問:「紀律」與「反叛」是否互為矛盾?鄧梓峰卻認為人是複雜的動物,性格互為矛盾――自己既有喜歡「紀律」的一面,骨子裏又有「反叛」的一面。因此公餘時候,他會跟三五知己玩搖滾音樂,展露他「叛逆」的一面。

「飛行時,我鍾意那份專注感,你發覺,原來專注做一件事情後,會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。」「專注」是執著「紀律」的表現,專心致志地辦妥一件事情後,會帶來「自由、鬆弛」的感覺,可見「自由」與「紀律」並非二元對立。學生若懂得「讀書時讀書,遊戲時遊戲」,上班族若學會「適時處事」(Work hard, Play hard),在「自由」與「紀律」兩極之間抓到平衡點,事業定會有所成就,生活定會多姿多采。

寄語

鄧梓峰口才了得,編者問及箇中秘訣,他毫不諱言道:「要多留意周邊所有事物,少D講嘢,多D聽嘢,不但要聽人家說甚麼,還要用心去聽。」與此同時,他認為「模仿」的學習歷程相當重要,「想要有說服力、高貴大方,就模仿陳芷菁;想大癲大肺,就模仿小儀,不要諗一出道就有自己風格。」事實上,年青人要進入演藝界,的確比以前困難得多,鄧梓峰寄語青年人應努力爭取實習機會,不計較薪酬多寡,同時要努力增值自己,只要工夫深,「千里馬」會遇上「伯樂」的。

 

編採:張家灝、溫俊然、許偉祺、楊曉燕、陳穎怡
出版:共融教室有限公司
2016年11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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